温颜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,仿佛要冲破桎梏。
她顾不上膝盖传来的阵阵刺痛,颤抖的指尖死死攥住暗红绸面笔记本。
烫金花纹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,当翻开第一页时,密密麻麻的字迹扑面而来——日期、金额、备注,还有些潦草的短句,字里行间似乎藏着无数秘密,牵引着她继续往下探寻。
书房里静得可怕,唯有她急促的呼吸声,和翻页时纸张发出的沙沙声,在空气中交织回荡。
温颜的指尖死死抠住纸面,指节因用力过度泛出青白。
泛黄的笔记本里,工整的钢笔字迹在晨光中晕染开——每一笔汇款记录旁,都标注着"
傅老"
的落款。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那些在破旧出租屋里熬过的寒冬,那些深夜伏案学习时手边温热的牛奶,此刻终于与眼前的字迹重叠。
她从未想过,自已苦苦寻觅多年的神秘资助人,竟是傅爷爷。
喉间涌上酸涩,眼眶瞬间被滚烫的泪水灼痛,原来命运早就在不知不觉间,将善意的种子,悄然种进了她的人生。
温颜摩挲着笔记本上深浅不一的汇款记录,指腹抚过那些被岁月晕染的墨迹,满心有些困惑。
她细细梳理着资助脉络——不同于其他受助者集中式、批量性的帮扶,自已的资助记录却呈现出零星散落的形态,时间跨度漫长,金额虽小却从未间断。
无数个疑问在脑海中翻涌:资助项目里,为何只有自已?这看似随意却执着的资助节奏背后,究竟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考量与深意?第一次见到傅爷爷时候,他为什么不告诉她?
晨光在暗红绸面笔记本的最后一页游走,温颜指尖悬在"
罪孽"
"
弥补"
"
过错"
等字迹上方,那些力透纸背的钢笔字像一道道未解的符咒,在眼底投下斑驳阴影。
她反复摩挲着纸页毛边,直到指腹泛起微麻,才意识到掌心已沁出薄汗。
书房外传来张姨做饭的声音,却冲不散她心头的疑云——傅爷爷为何会在资助记录后写下这般沉重的词汇?这些带着忏悔意味的文字,究竟与自已又有着怎样隐秘的联结?
指尖划过最后那个墨团般的句号,她终于合上笔记本,牛皮文件袋在臂弯里硌出一道浅痕。
她抱着笔记本和文件袋下楼时,厨房飘来燕麦粥的香气。
张姨正踮脚够橱柜里的餐盘,围裙带子在身后晃成温柔的弧。
"
张姨,爷爷呢?"
她将笔记本往臂弯里藏了藏,雕花楼梯的阴影在脸上碎成光斑。
"
老爷子一大早就拄着拐棍遛弯去了,先生和太太今天去做检查了,早饭已经好了,可以先吃。
"
张姨转身时,不锈钢锅铲还沾着金黄的煎蛋碎。
"
嗯,有件事要麻烦您。
"
温颜打断她的话,将文件袋递过去时,牛皮纸边缘蹭过围裙上的面粉印,"
把这个送到景深公司。
"
张姨解围裙的手顿了顿,指尖在文件袋上摩挲出沙沙轻响。
她抬头时,温颜正望着落地窗外的石榴树,晨光穿过她的脸庞,映射出了无限的思绪。
"
好嘞,我换双鞋就出门。
"
围裙挂钩撞在瓷砖上发出轻响,张姨边说边往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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