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衣袍叠好,想着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去换套新的。
雨还在下。
他未曾在风雨中御剑而行,索性下了崖去想要尝试一番。
只下到一半时,看着长阶外那如织如幕的雨帘与帘外重重青山,忽然鼓足一口气,提着剑一跃而下,直直往崖底坠去。
坠了几十丈,便踩剑扶摇而起。
席墨淋得透湿,心里却畅快无比。
他像只燕子般在雨滴中穿梭。
全身灵窍大开,恣意汲取着生灵之气。
他想起陆嘉渊领着自己初来乍到之时,道后山灵气旺盛,只皆为生气,宜植不宜人。
然生灵本就为一体,不过是寻常的根骨无法承受生气的凶猛纯粹,只能吸纳更适宜人体运转萃取的灵气罢了。
席墨被药,血乃至鬼气淬炼过的灵窍超出了一般的容载范畴,使得他能够直接将生气作为灵气使用。
不过每次这般吸纳生气,闭合灵窍之后,身上会碾筋碎骨般地痛。
痛得受不住了就扒着江潭直哼哼,要人摸一摸抱一抱才能好。
他正想着一会儿不定要怎么疼,眼睛一瞟,就在倾天雨色中捉到一只油纸伞。
江潭回来了,沿着山阶走了没几步,便觉身后一道疾风呼啸而至。
那风挟雨来,带得他外衫尽湿。
正要回头,只道腰上一紧,忽然失重,眼看着竟是飘了起来。
他握紧伞柄,听着身后那人低低笑道,“师父不许动,我来抢伞了。”
江潭自是不动,就觉腰间那手臂收紧,肩上又露了双笑眼来,“站稳啦师父,我带你回家。”
说着那鱼骨剑就乘风破浪般窜走了。
席墨久别重逢是佳音席墨厚着脸央老伯带自己去主峰。
他仍穿着一身素麻灰衣,背着包袱并长安剑,手上拎着几葫芦桂花酒,浅笑道,“我代咱们后山去参赛呢,教别人看见是老伯送我,可就太威风了。”
老伯哂笑一声,“威什么风,别去丢人就行了。”
说着提过那串葫芦,兀自往堂屋走去,“刚巧我今天要去主峰,你且等两个时辰。”
席墨应了一声,问清无需做午饭后,自去柴房转了一圈。
自己从前那木床仍在原处,不过作了又一个工具台,看上去灰尘扑扑,似已很久不曾被用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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