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潭抬了眸来,“金石之属本无生命,切表如里,可随心改造。
而人之根骨埋于血肉,剖陈而视,位置皆有不同。
且有灵之物孔窍天成,非后天所能增减。”
席墨一时怔然,却是听懂了,“这么说,无论草木人兽,凡是生来就有灵窍的,便不能再开窍了么?”
江潭顿首,“能够吸纳灵气者本为造化所钟。
后天再造,则为秩序法则不容。”
席墨便再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江潭又看了看他,也未多言。
两人溪谷别过之后,再见已是来年夏天。
彼时,席墨已征得老伯同意,在柴房旁开辟了一小块园地。
耕种前,他将与老伯初见那日掉落的半颗牙埋在地里,诚心许了愿,就当讨了个彩头。
然后便持犁耙,将地翻整一新,又将前时收集的良种,分片撒播下去。
蓬莱仙洲遍布奇水异壤,不同搭配适宜不同灵植生长。
席墨将地隔作六块,权作尝试。
只待夏秋之时,便能知道写在纸上的想法,究竟有几个能成真。
而他这种子撒下不久后,老伯便道仪要峰人将来,让他跟着去将几片区域的石傀回收,以免人家授习时误伤。
在柜格松下,席墨不能则学学不成原那啼哭是服常树所出。
此树长了三个脑袋,是琅玕树的天然看护,逢琅玕受损便要放声大哭引旁相助。
而它这次哭,便是因为琅玕之果又给那只鹿蜀糟蹋了。
鹿蜀是约莫三年前蓬莱开道时出现的。
那次开道逆了潮信,又因冬日下了罕见大雪,近海薄薄冻上了一层,连许多老行家都不曾看出名堂。
只一艘船执意出海,鹿蜀便该是那条船带来的。
它第一次糟蹋琅玕子,给老伯逮个正着,当场就要给它下锅煮了。
然而当时恰好掌门在场,这就劝阻下来,最后将这异兽提去了外闻峰,此后便无音讯。
谁料它还能再跑出来?整个仙洲,就这么一株琅玕树,每次结珠成果,本就少得可怜,哪能经得住这畜生那般糟践。
老伯怒发冲冠,当下捉着那外闻峰首座弟子训斥一通,道是再敢将这鹿蜀放出一回,下次便要将他那毕方一并烧了炖汤。
席墨听毕,心中只记住了一件事。
琅玕树原来是在此处。
农令峰实在太大,他此前又被圈在柴园中,因着漫山遍野的灵傀不能擅自行动,只瞅着机会将园子附近的地形摸了透。
之前那少许开地耕种的物料,便是他乘着开山之际老伯尚未回来时,按着书中记载,一点点采集的。
而他翻着那些古籍时,亦是从中摘了许多异典奇方。
有些闻所未闻的,他看着新奇有趣,也一并记录下来。
现在一想,其中几则里头的主料,自己居然都遇到了,就不免起了小心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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