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宁神色顿住,朝任安乐看去。
她知道,梓元有话想对她说,不管是迟了十年,还是二十年,她总有一日,会听到。
“我们等了十年,也没有等到。”
“你知道死在青南山的是什么人吗?其实我也不知道每一个死去的人是什么名讳,年龄几何。
但是在晋南,说不准哪一户里,这些死去的人中就有他们的丈夫、儿子、兄长。
你可还记得琳琅嘉宁十七年真的不是一个好年头,但这一年的重要亦无人能够否认。
无论是科举舞弊,抑或江南水灾,都清了朝廷污垢,一扫浊气。
如今只剩帝家军之事悬而未决,是以这次太后的寿宴便格外引人瞩目,嘉宁帝甚至将宴席定在了只有年节祭拜时才开启的仁德殿外。
不同以往,这次寿宴的特殊意义使得宾客的身份更加矜贵和重要。
各王公贵族,宗室皇亲,朝廷大员,身着朝服,皆携嫡妻前往。
重阳门外的官家马车自清早起就堵了半条街道,仁德殿外的宴席更是望不到头,比新年之时嘉宁帝宴赏百官的场面更加盛大热闹。
头一晚下了大雪,整个皇宫银装素裹白雪茫茫,一清早儿,太监们就把仁德殿外的空地打扫得干干净净,彩灯高挂,一片喜气洋洋。
仁德殿外的石阶上设明黄御台,御台上龙凤双椅并排而置。
往下一阶,天子左手之下乃太子位,其次便是各亲王皇子;太后右手之下为嫔妃公主位。
石阶之下的广场上,长长的十几桌是公侯大臣携妻落座之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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